會本法師,至今已經西逝近百日,法師生前儀容、音聲,依然存在我的八識田中,每當回憶起來,內心深處總有一絲難以撫平的思念,有人說:「時間會沖淡一切記憶。」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,我對會本法師的懷念更甚。
與法師的初次相識,正是我當沙彌尼的時候,當時我年歲十六。有一天從台北三藏佛學院放假回高雄,巧逢朋友要到大崗山蓮峰寺訪友,邀我同行上大崗山遊玩,當小沙彌尼畢竟還是好玩,就真的去了,在遊至蓮峰寺後山時,巧逢一位男童年歲大約十二、三歲,身上胸前捧著一個小鼓,雙手上下打著,咚咚咚……,邊走邊打在叢林中行走,我看見他就隨口問他:「喂,孩子你怎麼背著鼓在叢林中行走打著呢?」他理直氣壯的回答說:「我在學打鼓,要練習呀!」我又問他:「你跟誰學打鼓啊?」他說:「我師公一淨和尚學。」我們就這樣一邊走一邊交談,走到他們住的茅蓬去,我兩人就地坐于屋簷下,他邊說話,邊準備要煮午飯了,時我兩人也就地休息,看他怎麼煮飯。他很自然的把米洗好,放進鍋爐內,再蓋上木鍋蓋,拿到火爐上,就拿木材點火煮飯了。在起火時有一點困難,他的頭往爐灶下,對內吹氣,灶內的灰燼就往外飛散,弄得滿臉黑漆漆,一時緊張又冒汗,手一摸,我們一看,撫掌大笑不已,但是他很自在。我說這個孩子將來當和尚,必定很有擔當,果然不久就出家了。當年的這個小孩,就是當今的會本法師。
法師經過幾十年後,任職過世界佛教僧伽會秘書長、中國佛教會理事、高雄市佛教會理事長等,我也是世界佛教僧伽會的一份子,中國佛教會的理事,也是高雄市佛教會之常務理事,由於這樣的因緣,共事上有很多事務要推動,很多理念要協商,所以懷念特別多。
他是一位年輕有為、有魄力、有理想、大雄大力的佛教棟樑,可謂佛教中難得的人才。論人品、才華、聰明、辯才、講經、持戒、人緣、福報……等一應具足,真是一位難得的僧伽。
佛門中失去一位良師道友,真是可惜。正知見、戒行莊嚴,可為人天弘範、為人師表,導引眾生之良才,佛門中具格之僧伽,要具足很多學分與修行資糧,且要經驗豐富,絕對是要經時空之培育,才能利益芸芸眾生,如會本法師之資才,吾佛教中真的不可多得,眾生失去一位良師道友,等同失去一盞明燈的指引,故我痛失英才。
高雄市佛教會理事長會本法師,在我積極鼓舞之下,難得鼓起勇氣,才要為高雄市佛教會來打拼,須臾間,高雄市佛教會就如屋頂崩塌斯的,由慈雲寺傳來,會本法師往生之事,我聽到此噩耗,真不敢相信是真的,當下我全身都發抖、坐立皆不安,經幾時才平靜下來。
當我趕到慈雲寺,見到會本法師,躺在床上文質彬彬的莊嚴相時,讓我內心激動難過,眼淚狂流,久久無法自己。有一位法師問說:「宏安法師為什麼那麼激動難過呢?」一時,我不敢在內久留,先出來外面,心裡想,高雄市佛教會正需要一位鼓起勇氣,大雄大力之領導者來引領,並推動各項利益眾生之事業,使高雄市之眾生得到佛法之利益,但高雄市之眾生,真的福報不夠,亟待良師道友發菩提心來推動佛事,弘揚佛法,使佛法永續,法輪常轉。
眾生處於迷惘之中,極需佛菩薩之導引,佛菩薩之代表者即是僧伽,僧伽即是代表三寶之至尊,所以佛法全靠僧伽來展現。僧伽中具有資深豐碩者,都是要培育相當時空,才有點成就,故我痛感會本法師是一位現世中不可多得之英才,祈盼我心聲,會本法師在寂淨光中,都能了解,眾生極需要我們佛菩薩來救渡他們,故念眾生苦,不畏眾生,乘願再來吧!
清涼山護國妙崇寺住持 宏安 謹上 九十七年十月十日 |